81 ? 出租屋*香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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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1 出租屋*香煙
◎“我當然會醉。”◎
池晚口欲期嚴重的時候, 嘗試過喝酒抽煙，但是並沒有成癮，原因很簡單, 抽煙喝酒帶來後續的空虛, 要比失眠和嗜睡帶來的更加難受。
且，味道不怎麽好。
和周憐分開那段時間，她在家裏和池晟還有柳語生活在一起，夜深人靜的時候, 提前準備打火機, 洗澡的時候開了水，熱氣和煙霧融在一起，抽完了再用沐浴露去蓋過身上味道。
沒人會發現，煙頭也會藏著扔在某個角落, 三天清理一次。
成年人喝酒這件事，柳語不怎麽管她，而且柳語知道她酒量幾斤幾兩, 只要她不要在家外醉得不省人事, 在家時而微醺, 柳語還是可以接受的。
池晚蹲在濕漉漉的浴室裏，身上裹著淺白的浴巾，她依靠在瓷磚墻壁，盯著水流成漩渦狀往排水口流去。
纖細的指間夾著煙, 她沒碰幾口，倒是留下不少牙印，她就聞著煙味, 聞了會。
她需要嗅覺刺激, 讓她好去淡忘周憐身上的淡香。
池晚後續購入了許多香薰和香水, 它們大多偏佛手柑或木質清香，但是每一種都無法覆刻周憐帶來的感覺。
她逐漸明白讓她著迷的，可能並不是周憐身上的氣味，只是那些氣味的出現提醒著她。
——周憐在你身邊。
她的拖延癥也變得嚴重，開學初期手上有許多任務，答應心理社的調研書只是起了個草，論文ddl也逐漸臨近，後續開展課題，小組作業池晚一個人占主導部分，展示交給隊員，因為她一連請了三天的假。
最後就是，和周憐的見面。
他們約好了在出租屋。
通宵後，在早上十點匆匆補了個覺，下午兩點多起床緊趕慢趕才把一切任務完成。
已經是傍晚六點了，天色逐漸暗沈，池晚決定給自己放個假。
她提前去了出租屋，準備明天和周憐的見面。
出租屋不會閑置太久，就算池晚不怎麽回來，這裏的衛生也很幹凈，像是有人專門按照規定打掃，物品的擺放也無人亂碰，小小的房子裏空氣清新，完全沒有剛開始來時候的潮濕和淡淡黴味。
晚上七點多，池晚去附近的步行街買了些小吃，從冰箱裏取出了果味的氣泡酒，獨自窩在沙發上看劇。
纖細的手習慣性地往桌面上摸點什麽，她摸出來了個打火機，不是池晚留下的，就是周憐的。
她從沒看過周憐抽煙，看他喝酒倒是有過幾次。
池晚暫停了電視劇，開了客廳明亮的燈光，仔仔細細觀察起了那個打火機。
很小巧，黑漆泛著金屬的光澤，浮雕蛇的圖案纏繞在上面，沒有什麽品牌logo，池晚分辨不出它的價格，但一般是周憐的東西都不會便宜。
她還在琢磨開關，不知道擦蹭到了某處，藍色幽火竄了出來，很細，燃得很安靜。
低端詭異得泛著紫，好像沒有溫度，引得池晚有種想將手指放上去的沖動。
這種火燙傷，肯定是很疼的。
她摸出了口袋裏從便利店隨便買的利群，抽出一根，沒打算抽的，純粹想用他的打火機點一次。
池晚盯著那火焰像舌舔舐吞沒著香煙，很快就點燃了。
她壓了火，手指夾著煙，半天沒動。
就在這時，出租房的門被打開了，開鎖的動靜不大不小，卻嚇了池晚一跳。
她膽子本來就不算大，在家裏被柳語管束著，純屬條件反射，池晚下意識地將手臂垂下，將點燃的煙藏於沙發遮擋看不到的地方。
但是酒味和煙味是遮不住的，況且她還開了客廳的燈。
所以見到周憐第一眼的時候，池晚有些尷尬地笑了笑。
是她記錯日子了嗎，池晚這幾天過得昏頭昏腦，忙得記錯時間也是會發生的。
周憐和她完全兩個狀態，因為今晚要來見她，特意穿了寬松休閑的白襯衫，領口低的那種，黑色長褲裁剪幹凈，襯著他修長的腿型，額間碎發遮了長眉，池晚說他這樣會看起來溫柔，周憐甚至提前洗好了澡，他身上沐浴露和洗發水淡淡香味顯然和房間裏的煙草味不搭。
他明明記得很清楚和她見面的日子，期待著準備了很久。
卻在今晚在出租屋的客廳裏撈到了個舉著酒瓶叼著煙的“叛逆少女”。
池晚是攤在沙發上的，她甚至現在一只腿還翹在了沙發的靠枕上，翹得老高，睡裙松垮著掀到了她的腰部。
白花花的腿就這麽在周憐的面前晃動了下。
兩人四目相對，除了周憐安靜的關門聲，房間陷入死寂。
“你怎麽提前回來了......”池晚趕忙從沙發上起來，手上沒註意，煙頭在沙發的皮套上燙了個洞。
嗚嗚嗚她的沙發......
池晚將煙頭扔在地上，穿上拖鞋假裝起身，實則踩了踩，然後往沙發底踢了踢，接著習慣性地將煙盒一藏，假裝無事發生。
“提前嗎？”周憐淡然重覆著這個詞，顯然已經有些不悅了。
池晚識相地起身湊上前，親昵地撲了過去，在他的臉頰上討好地親了下。
他的皮膚軟，還很光滑，池晚親了下沒忍住，又換了一邊親了下。
她壓抑著現在就想咬他的沖動，畢竟池晚要戒口欲癮。
親完後，周憐的臉色就好看了許多，但他還是一副不肯輕易放過她的神情。
池晚親他的時候，並沒有煙味，倒是有絲水果酒的甜味，喝的還是加冰的，所以唇也水潤冰涼。
“我可能記錯日子了，最近很忙。”池晚去牽周憐的手。
周憐怎會看不出她臉色的憔悴。
修長骨感的手溫柔撫過她的臉頰，指尖揉了揉她眼下的青黑，周憐俯身，吻了她的唇。
他目光熾熱，垂眸緊盯著她的唇看。
蜻蜓點水般吻完後，又不再吻，分開她的唇，若即若離地蹭了下。
池晚頓時就有些口幹舌燥了，她本能地舔了下嘴唇。
收回舌頭的時候，長指壓住了池晚的下唇，往外輕輕撥弄了下。
他不說話，做一切都是靜靜的。
可熱潮卻湧上心頭將池晚吞沒在暧昧中。
成年人對於唇舌有特殊的羞恥和禁忌感，平常好友見面也不會有人去摸嘴唇當打招呼的，這種行為一旦產生，就為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一切奠定了基礎。
“什麽味道的酒？”周憐輕聲問她，沒再去糾結她究竟記沒記錯日子。
他像是說悄悄話那般，口吻輕松。
“嗯，藍莓味的，你要嘗嘗嗎？”這種語氣對於池晚很受用，她很快踩著階梯下了。
周憐任憑她牽著手，將他帶到沙發上。
池晚鄭重其事地摁著周憐的肩膀，拍拍他，像是照顧幼兒園小孩子一樣。
但是哪個幼兒園小朋友的坐姿像他這樣？
仰著身子懶散靠在沙發上，白襯衣的領口處鎖骨若隱若現，順著他呼吸起伏的肌肉線條，喉結不經意滾動，長腿分開。
池晚只是一個轉身，他就這樣了。
他今天來，才不是單純陪她喝酒排憂解悶。
這一點，池晚很清楚。
畢竟她也不想這樣難得見面的夜晚，不發生點什麽。
池晚的視線在他鎖骨處停留了下，就移開了，用玻璃杯給周憐倒了杯和自己一樣的藍莓果酒。
不知道他喝不喝得習慣。
周憐抿了口，面不改色，情緒也沒有太大的波瀾。
池晚看著他，等著他的評價，卻發現不知道何時，他的手裏已經攥著了打火機。
是她剛才用的那個。
“煙呢？”周憐對著她伸手。
像極了家長要沒收東西的前兆。
池晚立馬低頭。
其實沒什麽的，她一個成年人無需被拘束，在家被柳語管著就算了，在這還能被自己男朋友給管束？
她略微反骨了兩秒，然後乖乖將口袋裏的煙盒上交。
周憐看著手心裏躺著的紅白紙盒，低聲笑了下，“會抽嗎？”
“怎麽不會......”池晚說得小聲。
“乖，去把燈關了。”周憐說，接著熟練自然地從煙盒裏抽出一根。
池晚“哦”了聲，乖乖聽話關了客廳的燈。
夜色裏，他長指撥弄過打火機，幽藍的火舌跳躍著，漆黑打火機身上金屬浮雕的蛇因為火光映出冷艷紫紅，猶如煙花轉瞬即逝，閃過片刻就歸於清冷。
池晚剛才用的時候沒有發現還有這樣神奇驚艷的一幕。
周憐修長的指間夾著煙，遞到了池晚的嘴邊，狹長黑眸溺著笑意，好奇地觀察著她。
池晚咬住了煙，叼著，輕輕吸了口。
或許是從未在他面前展現這樣，池晚嗆了口氣，她咳嗽了下。
寬大的掌心就溫柔地拍打了她的後背。
男人在她耳邊慵懶地笑著，沒有嘲弄，只覺得她可愛。
他從池晚的嘴邊重新取過煙，抽了口，吐息的煙霧繚繞間，他俯身吻了池晚。
濃烈的煙草味來自他，池晚即排斥又渴望，她從來沒見過他抽煙的模樣，陌生但又合理。
“怎麽想起來學這些？”周憐問她。
“我想用這些戒口欲來著.......”池晚自知答案沒有任何的說服力。
“這些比我好用？”他又問。
“哎呀。”池晚推開了他，蹭了蹭他的肩膀，“你靠太近了，煙味一點也不好聞。”她支支吾吾說，卻沒忍住嗅了嗅。
池晚最喜歡抱著周憐，到處聞來聞去，像小狗。
她迷戀周憐身上清冷淡淡的木質香夾雜佛手柑果味，毫無攻擊性，讓人安心，素然淡淡的，像極了他這個人。
但是留香卻很久，讓人念念不忘。
煙草味沾染了周憐身上淡香，像是一張白紙被點燃，灰燼散落。
“拿著。”周憐上一秒還語氣輕松和她閑聊，下一秒就變了臉色。
池晚不明所以，聽話用手指不太熟練地夾著煙。
周憐半瞇著眼去看她的唇。
飽滿紅潤的唇總是好奇地在他身上探索，池晚真的像個未聞世事的小孩子，她親近周憐最直接的方法，就是用唇去碰他身上較為柔軟的位置。
碰久了，發現周憐好像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軟肉。
甚至有時候親吻，連嘴都是硬的。
就是這樣看似乖巧卻頑皮的唇，此時卻這樣含著煙，不會吸氣，不會吐氣，就咬著玩，留下牙印在煙上。
池晚眨了下眼望著他。
嘴裏咬著煙，該怎麽接吻啊。
“拿著就好。”周憐揉了揉她的腦袋，溫聲說。“拿穩了。”他又補充。
夾煙有什麽拿不穩的，池晚不理解。
他的吻強烈地落下，侵略性席卷著她的呼吸，唇間相蹭著，周憐幾乎將她的唇全部含住，用力吮吸。
池晚明白為什麽拿不穩了，她的手不受控制地輕顫。
煙灰掉落，砸在周憐的白襯衫上。
池晚輕微的夜盲癥，她模糊中，只能看著他白襯衫被自己的煙灰沾染著。
她想換個位置，卻被周憐咬著耳垂，摁著肩膀強制困在沙發上，“說了拿穩。”
簡單四個字從他喉間溢出，他唇齒間還殘留著煙草味。
和平時的周憐很不一樣。
池晚知道這是他的游戲，便服從地去完成，她努力夾著煙，平穩呼吸著。
可是煙燃完了怎麽辦？
如果周憐一直親她，煙遲早燃盡，會燙傷她的。
其實不應該有這個顧慮的，因為周憐不會做傷害她的事情。
第一根煙結束，她的唇被吻得紅腫。
周憐半挑著眉，掐了煙壓在了桌面上，他不說話，熟練地再次點燃了一根，安穩地放在池晚的指尖。
長指撩開她的睡裙，指腹輕壓過她的腿。
池晚抿著唇，指尖顫抖著有些艱難地夾著那煙，或許是周憐太逼迫了，導致她神經緊繃得不到松懈。
她大膽地當著周憐的面，猛吸了口，將煙圈吐息在他面容。
那樣清冷的臉在煙霧繚繞中，卻亦正亦邪。
他勾唇痞氣地輕笑著，托著她往上抱，懲戒性地往她腿上輕輕打了一巴掌。
“不學好。”周憐故意說這種話激起她內心的羞恥感。
但是沒用，池晚已經找到了樂趣了，她叼著煙得意地盯著周憐看。
伸手去勾他的下巴，有種渣男混跡情場多年的放蕩感。
她不禁感慨周憐這件白襯衫穿得太對了。
“過來，抱一會。”周憐語氣略微無奈，他伸著手臂，哄孩子一般。
池晚很樂意被他抱著，所以就沒有防備地撲了過去。
她感受到後背的手指摩挲過，挑開，暗扣解開的動靜微小，但是沒辦法忽視。
池晚一頓，周憐把她內衣解開了。
“你欺負人。”池晚飛快摟緊周憐的脖頸，生怕他壞心眼地把自己推開。
這樣就什麽都遮不住了。
周憐將手心覆蓋在她毫無阻隔的後背，安慰地拍了拍，揉了圈。
他在等，等池晚放棄她那小小的羞恥心。
感覺脖頸的力度小了些，周憐親了親她的側臉，掐了她手裏的第二根煙。
再次從煙盒裏抽出第三根。
做這些事的同時，池晚像個八爪魚一樣扒在他身上。
“這次是放嘴裏還是放手裏。”周憐“體貼”地問她。
池晚不用他問，主動用嘴叼過他指間夾著的煙。
抽了口，將煙霧吐在他臉上。
很顯然，周憐已經習慣了，而且非常縱容她這樣。
在池晚夾著煙的時候，他俯身搶先叼住了煙，松開了池晚。
池晚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麽可以摟著周憐脖頸很久都不會掉，因為有周憐的一股力氣托著她。
周憐突然不配合了，讓她失去重心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。
她看著周憐夾煙的動作，和自己的不太像，他好像沒有很多講究，食指和拇指粗劣地捏著，猛然吸了口，慵懶吐息著。
將池晚推到了沙發上，周憐又吸了口，接著半跪在她身邊。
俯身往一處吐氣。
“別這樣。”池晚大腦突然一片空白，她沒想到周憐會做這種事。
溫熱的吐息讓池晚下意識地合攏雙腿。
長指往地上彈了彈煙灰，他吸了最後一口後，掐了第三根煙。
然後俯身吻了上去。
“周憐。”池晚軟著聲音去喊他的名字。
“嗯，怎麽了？”周憐含糊地回應她。
“這味道一點也不好聞。”她皺了皺鼻頭，企圖移開話題來放松自己緊繃的神經。
“我嘗嘗。”他說。
兩人對話驢頭不對馬尾。
沙發和茶幾之間的距離容得下周憐半跪著的姿勢還是有些狹窄，他的後背撞到了玻璃杯，裏面的水果酒潑灑到了桌面，仔細還能聽見氣泡聲。
周憐很快將玻璃杯扶正，裏面的液體灑了一半，但還剩很多。
他喝了口酒，再次俯身去吻。
“好了，它現在是藍莓味。”他說。
池晚害羞地將臉埋進了柔軟的抱枕裏。
客廳彌漫著煙酒味，沙發和茶幾間也變得雜亂無章。
池晚被他餵著水果酒，甜膩清爽的口感很難讓人察覺到酒精的味道，有時候更像是水果汽水。
可終究是有酒精度數的。
周憐明明陪她一起喝的，而他現在面不改色，池晚的臉頰已經漸漸發燙，染了紅暈。
“別說你醉了。”周憐捏著她的小臉，盯著她，已經猜到了她接下來怎麽裝醉。
“嗚嗚嗚，你知道的，我（嗝）從小酒量（嗝）就不好，哪像你（嗝），到現在臉色都沒變（嗝），你根本就不會醉。”她沒醉是真的，但是果酒裏的氣上來了，喝多就容易打嗝。
一連串的，她壓抑不住，也不想壓。
周憐要被她可愛死了。
他看了眼客廳沒關的窗戶，在池晚對他拳打腳踢的反抗裏，毅然決然地把她抱進來臥室。
客廳這樣和她鬧，會讓她受涼的。
“歪，你到底有沒有（嗝）聽我說話？”池晚被他丟到了床上，頓時直起身子。
周憐開了盞床前燈，默不作聲地脫衣服。
“我當然會醉。”脫完了，他終於說。
往前走了幾步，池晚看清了。
他喝酒不上臉，但是冷白膚色的脖頸處會容易泛紅，沿著鎖骨甚至可以到耳後，就是不會紅臉。
這個秘密她很早也就該知道的。
可能是覺得周憐和自己一樣為凡人，池晚很滿意地點點頭。
但她不明白，一個真正醉酒的男人，是不會意識那樣清醒地做接下來發生的事情。
“你到底醉沒醉啊？”池晚看他敏捷的反應力，和手上熟練靈巧的動作。
“微醺。”周憐笑著回她，吻了吻池晚的嘴角。
池晚覺得大腦昏昏沈沈的，她開始思考微醺這個答案，確實有些上頭，她可能和周憐一樣微醺吧。
池晚莫名感覺有些燥熱，她這次都沒用被子去遮蓋身體。
而是就這麽躺在周憐的面前任他擺布。
池晚覺得或許很久以前，周憐也是有煙癮的，不然他現在怎麽又熟練地點了第四根煙？
他叼著煙沒一會，池晚就莫名吃起那煙的醋。
她仰著脖子索吻，想讓周憐親她。
周憐楞了下，連忙俯身去吻她，長指夾著煙，一個沒有註意，煙燙在了床單上。
燙出了個洞。
兩人看著那個小洞，都沒忍住笑了下。
周憐平時是有潔癖的，換作平時，煙灰落在床單上，他可能會嫌棄到把整個床套都換了。
但可能今晚真的是有些醉意，他不想在意這些。
和池晚擁吻著，抱著她。
一下又一下。
人總是會在醉意朦朧中流露真情實感，他長長嘆息著，黑眸溢著陰郁，又將煙叼在嘴邊，挺身直起，俯視地看著池晚。
池晚迷離地擡眸望著他，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麽。
煙灰彈在她白皙的皮膚，僅僅一秒，他恍然清醒地去擦拭。
用濕紙巾擦拭著，輕聲對她說：“對不起。”
可是這沒有什麽的，池晚能夠接受，之後反正都要洗澡。
但是周憐卻不忍心弄臟她。
他視她為珍寶。
弄臟的權利，只會在她的手上。
愈來愈激烈。
墻壁倒映著兩人的身影，池晚死死地抱著周憐，吻他卻又撕扯著他的白襯衫。
那件襯衣被她攥著褶皺，甚至要撕爛了，周憐都不脫。
他連一顆紐扣都沒有解開。
不平等的感覺讓池晚很沒安全感，她嗚咽向周憐控訴著。
“忍忍。”周憐沈悶喘息間，只有這兩個字能回答她。
他是有些醉了，聽她哭喊聲卻刺激他的神經更加興奮，明明平時在意她的感受，但現在只想讓她更加激烈。
一朵花究竟綻放成什麽樣子才算盛開。
周憐想知道，淡粉紅從他脖頸暴起的青筋一直蔓延在耳後，耳垂紅得都要滴血，偏是那張清冷的臉，依舊淡然。
情不自禁時，才會皺緊眉頭，咬著牙，悶不吭聲。
酒精催眠著神經，像是躺在溫柔的搖籃裏，晃啊晃。
疲憊折騰著兩人，池晚體力不支地已經抱著周憐，扒在他身上緊緊貼著像個八爪魚。
周憐耐心地挪開她的手臂，有些地方被她拉著，會影響他發力。
池晚也意識到這一點，故意不願意妥協。
周憐嘆了口氣，又點了根煙，“拿好。”
他們回到了剛才的游戲。
這次煙燃得漫長，池晚恍惚著盯著火光，煙灰掉落，一點點。
馬上就要燒到她的手指了。
周憐還沒有幫她拿掉的意思，她這個時候松手的話，煙頭就會掉落燙在周憐身上。
他怕疼的，池晚不想。
可她實在忍不住了。
手已經完全拿不穩了。
怎麽辦。
她大汗淋漓，無助地看向周憐，祈求他能放過自己。
可是沒想到，下一秒。
那只修長寬大的手捏著她的手腕，直直地撞上了他白襯衣的胸口。
燙在了他的胸口。
池晚睜大了眼睛，嚇壞了，她想掙脫，但是周憐力氣很大。
她掙脫不開。
白襯衣被燙出了洞，他冷白的皮膚上再次填了道傷痕。
燙痕。
煙燙出來的。
水泡凸起。
消下去的時候，就會留下燙痕。
就在他的心口。
是他拿著池晚的手，親自留下的。
“你太久不見我了。”
“總要給我留點念想。”
池晚張嘴想說話。
浪潮再一次蓋過了她。
【作者有話說】
感謝在2024-04-16 22:00:47~2024-04-17 23:33: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~
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：庭尋 20瓶；大米爆1123、蕊婭、HHHHHHH 1瓶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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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晚口欲期嚴重的時候, 嘗試過喝酒抽煙，但是並沒有成癮，原因很簡單, 抽煙喝酒帶來後續的空虛, 要比失眠和嗜睡帶來的更加難受。
且，味道不怎麽好。
和周憐分開那段時間，她在家裏和池晟還有柳語生活在一起，夜深人靜的時候, 提前準備打火機, 洗澡的時候開了水，熱氣和煙霧融在一起，抽完了再用沐浴露去蓋過身上味道。
沒人會發現，煙頭也會藏著扔在某個角落, 三天清理一次。
成年人喝酒這件事，柳語不怎麽管她，而且柳語知道她酒量幾斤幾兩, 只要她不要在家外醉得不省人事, 在家時而微醺, 柳語還是可以接受的。
池晚蹲在濕漉漉的浴室裏，身上裹著淺白的浴巾，她依靠在瓷磚墻壁，盯著水流成漩渦狀往排水口流去。
纖細的指間夾著煙, 她沒碰幾口，倒是留下不少牙印，她就聞著煙味, 聞了會。
她需要嗅覺刺激, 讓她好去淡忘周憐身上的淡香。
池晚後續購入了許多香薰和香水, 它們大多偏佛手柑或木質清香，但是每一種都無法覆刻周憐帶來的感覺。
她逐漸明白讓她著迷的，可能並不是周憐身上的氣味，只是那些氣味的出現提醒著她。
——周憐在你身邊。
她的拖延癥也變得嚴重，開學初期手上有許多任務，答應心理社的調研書只是起了個草，論文ddl也逐漸臨近，後續開展課題，小組作業池晚一個人占主導部分，展示交給隊員，因為她一連請了三天的假。
最後就是，和周憐的見面。
他們約好了在出租屋。
通宵後，在早上十點匆匆補了個覺，下午兩點多起床緊趕慢趕才把一切任務完成。
已經是傍晚六點了，天色逐漸暗沈，池晚決定給自己放個假。
她提前去了出租屋，準備明天和周憐的見面。
出租屋不會閑置太久，就算池晚不怎麽回來，這裏的衛生也很幹凈，像是有人專門按照規定打掃，物品的擺放也無人亂碰，小小的房子裏空氣清新，完全沒有剛開始來時候的潮濕和淡淡黴味。
晚上七點多，池晚去附近的步行街買了些小吃，從冰箱裏取出了果味的氣泡酒，獨自窩在沙發上看劇。
纖細的手習慣性地往桌面上摸點什麽，她摸出來了個打火機，不是池晚留下的，就是周憐的。
她從沒看過周憐抽煙，看他喝酒倒是有過幾次。
池晚暫停了電視劇，開了客廳明亮的燈光，仔仔細細觀察起了那個打火機。
很小巧，黑漆泛著金屬的光澤，浮雕蛇的圖案纏繞在上面，沒有什麽品牌logo，池晚分辨不出它的價格，但一般是周憐的東西都不會便宜。
她還在琢磨開關，不知道擦蹭到了某處，藍色幽火竄了出來，很細，燃得很安靜。
低端詭異得泛著紫，好像沒有溫度，引得池晚有種想將手指放上去的沖動。
這種火燙傷，肯定是很疼的。
她摸出了口袋裏從便利店隨便買的利群，抽出一根，沒打算抽的，純粹想用他的打火機點一次。
池晚盯著那火焰像舌舔舐吞沒著香煙，很快就點燃了。
她壓了火，手指夾著煙，半天沒動。
就在這時，出租房的門被打開了，開鎖的動靜不大不小，卻嚇了池晚一跳。
她膽子本來就不算大，在家裏被柳語管束著，純屬條件反射，池晚下意識地將手臂垂下，將點燃的煙藏於沙發遮擋看不到的地方。
但是酒味和煙味是遮不住的，況且她還開了客廳的燈。
所以見到周憐第一眼的時候，池晚有些尷尬地笑了笑。
是她記錯日子了嗎，池晚這幾天過得昏頭昏腦，忙得記錯時間也是會發生的。
周憐和她完全兩個狀態，因為今晚要來見她，特意穿了寬松休閑的白襯衫，領口低的那種，黑色長褲裁剪幹凈，襯著他修長的腿型，額間碎發遮了長眉，池晚說他這樣會看起來溫柔，周憐甚至提前洗好了澡，他身上沐浴露和洗發水淡淡香味顯然和房間裏的煙草味不搭。
他明明記得很清楚和她見面的日子，期待著準備了很久。
卻在今晚在出租屋的客廳裏撈到了個舉著酒瓶叼著煙的“叛逆少女”。
池晚是攤在沙發上的，她甚至現在一只腿還翹在了沙發的靠枕上，翹得老高，睡裙松垮著掀到了她的腰部。
白花花的腿就這麽在周憐的面前晃動了下。
兩人四目相對，除了周憐安靜的關門聲，房間陷入死寂。
“你怎麽提前回來了......”池晚趕忙從沙發上起來，手上沒註意，煙頭在沙發的皮套上燙了個洞。
嗚嗚嗚她的沙發......
池晚將煙頭扔在地上，穿上拖鞋假裝起身，實則踩了踩，然後往沙發底踢了踢，接著習慣性地將煙盒一藏，假裝無事發生。
“提前嗎？”周憐淡然重覆著這個詞，顯然已經有些不悅了。
池晚識相地起身湊上前，親昵地撲了過去，在他的臉頰上討好地親了下。
他的皮膚軟，還很光滑，池晚親了下沒忍住，又換了一邊親了下。
她壓抑著現在就想咬他的沖動，畢竟池晚要戒口欲癮。
親完後，周憐的臉色就好看了許多，但他還是一副不肯輕易放過她的神情。
池晚親他的時候，並沒有煙味，倒是有絲水果酒的甜味，喝的還是加冰的，所以唇也水潤冰涼。
“我可能記錯日子了，最近很忙。”池晚去牽周憐的手。
周憐怎會看不出她臉色的憔悴。
修長骨感的手溫柔撫過她的臉頰，指尖揉了揉她眼下的青黑，周憐俯身，吻了她的唇。
他目光熾熱，垂眸緊盯著她的唇看。
蜻蜓點水般吻完後，又不再吻，分開她的唇，若即若離地蹭了下。
池晚頓時就有些口幹舌燥了，她本能地舔了下嘴唇。
收回舌頭的時候，長指壓住了池晚的下唇，往外輕輕撥弄了下。
他不說話，做一切都是靜靜的。
可熱潮卻湧上心頭將池晚吞沒在暧昧中。
成年人對於唇舌有特殊的羞恥和禁忌感，平常好友見面也不會有人去摸嘴唇當打招呼的，這種行為一旦產生，就為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一切奠定了基礎。
“什麽味道的酒？”周憐輕聲問她，沒再去糾結她究竟記沒記錯日子。
他像是說悄悄話那般，口吻輕松。
“嗯，藍莓味的，你要嘗嘗嗎？”這種語氣對於池晚很受用，她很快踩著階梯下了。
周憐任憑她牽著手，將他帶到沙發上。
池晚鄭重其事地摁著周憐的肩膀，拍拍他，像是照顧幼兒園小孩子一樣。
但是哪個幼兒園小朋友的坐姿像他這樣？
仰著身子懶散靠在沙發上，白襯衣的領口處鎖骨若隱若現，順著他呼吸起伏的肌肉線條，喉結不經意滾動，長腿分開。
池晚只是一個轉身，他就這樣了。
他今天來，才不是單純陪她喝酒排憂解悶。
這一點，池晚很清楚。
畢竟她也不想這樣難得見面的夜晚，不發生點什麽。
池晚的視線在他鎖骨處停留了下，就移開了，用玻璃杯給周憐倒了杯和自己一樣的藍莓果酒。
不知道他喝不喝得習慣。
周憐抿了口，面不改色，情緒也沒有太大的波瀾。
池晚看著他，等著他的評價，卻發現不知道何時，他的手裏已經攥著了打火機。
是她剛才用的那個。
“煙呢？”周憐對著她伸手。
像極了家長要沒收東西的前兆。
池晚立馬低頭。
其實沒什麽的，她一個成年人無需被拘束，在家被柳語管著就算了，在這還能被自己男朋友給管束？
她略微反骨了兩秒，然後乖乖將口袋裏的煙盒上交。
周憐看著手心裏躺著的紅白紙盒，低聲笑了下，“會抽嗎？”
“怎麽不會......”池晚說得小聲。
“乖，去把燈關了。”周憐說，接著熟練自然地從煙盒裏抽出一根。
池晚“哦”了聲，乖乖聽話關了客廳的燈。
夜色裏，他長指撥弄過打火機，幽藍的火舌跳躍著，漆黑打火機身上金屬浮雕的蛇因為火光映出冷艷紫紅，猶如煙花轉瞬即逝，閃過片刻就歸於清冷。
池晚剛才用的時候沒有發現還有這樣神奇驚艷的一幕。
周憐修長的指間夾著煙，遞到了池晚的嘴邊，狹長黑眸溺著笑意，好奇地觀察著她。
池晚咬住了煙，叼著，輕輕吸了口。
或許是從未在他面前展現這樣，池晚嗆了口氣，她咳嗽了下。
寬大的掌心就溫柔地拍打了她的後背。
男人在她耳邊慵懶地笑著，沒有嘲弄，只覺得她可愛。
他從池晚的嘴邊重新取過煙，抽了口，吐息的煙霧繚繞間，他俯身吻了池晚。
濃烈的煙草味來自他，池晚即排斥又渴望，她從來沒見過他抽煙的模樣，陌生但又合理。
“怎麽想起來學這些？”周憐問她。
“我想用這些戒口欲來著.......”池晚自知答案沒有任何的說服力。
“這些比我好用？”他又問。
“哎呀。”池晚推開了他，蹭了蹭他的肩膀，“你靠太近了，煙味一點也不好聞。”她支支吾吾說，卻沒忍住嗅了嗅。
池晚最喜歡抱著周憐，到處聞來聞去，像小狗。
她迷戀周憐身上清冷淡淡的木質香夾雜佛手柑果味，毫無攻擊性，讓人安心，素然淡淡的，像極了他這個人。
但是留香卻很久，讓人念念不忘。
煙草味沾染了周憐身上淡香，像是一張白紙被點燃，灰燼散落。
“拿著。”周憐上一秒還語氣輕松和她閑聊，下一秒就變了臉色。
池晚不明所以，聽話用手指不太熟練地夾著煙。
周憐半瞇著眼去看她的唇。
飽滿紅潤的唇總是好奇地在他身上探索，池晚真的像個未聞世事的小孩子，她親近周憐最直接的方法，就是用唇去碰他身上較為柔軟的位置。
碰久了，發現周憐好像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軟肉。
甚至有時候親吻，連嘴都是硬的。
就是這樣看似乖巧卻頑皮的唇，此時卻這樣含著煙，不會吸氣，不會吐氣，就咬著玩，留下牙印在煙上。
池晚眨了下眼望著他。
嘴裏咬著煙，該怎麽接吻啊。
“拿著就好。”周憐揉了揉她的腦袋，溫聲說。“拿穩了。”他又補充。
夾煙有什麽拿不穩的，池晚不理解。
他的吻強烈地落下，侵略性席卷著她的呼吸，唇間相蹭著，周憐幾乎將她的唇全部含住，用力吮吸。
池晚明白為什麽拿不穩了，她的手不受控制地輕顫。
煙灰掉落，砸在周憐的白襯衫上。
池晚輕微的夜盲癥，她模糊中，只能看著他白襯衫被自己的煙灰沾染著。
她想換個位置，卻被周憐咬著耳垂，摁著肩膀強制困在沙發上，“說了拿穩。”
簡單四個字從他喉間溢出，他唇齒間還殘留著煙草味。
和平時的周憐很不一樣。
池晚知道這是他的游戲，便服從地去完成，她努力夾著煙，平穩呼吸著。
可是煙燃完了怎麽辦？
如果周憐一直親她，煙遲早燃盡，會燙傷她的。
其實不應該有這個顧慮的，因為周憐不會做傷害她的事情。
第一根煙結束，她的唇被吻得紅腫。
周憐半挑著眉，掐了煙壓在了桌面上，他不說話，熟練地再次點燃了一根，安穩地放在池晚的指尖。
長指撩開她的睡裙，指腹輕壓過她的腿。
池晚抿著唇，指尖顫抖著有些艱難地夾著那煙，或許是周憐太逼迫了，導致她神經緊繃得不到松懈。
她大膽地當著周憐的面，猛吸了口，將煙圈吐息在他面容。
那樣清冷的臉在煙霧繚繞中，卻亦正亦邪。
他勾唇痞氣地輕笑著，托著她往上抱，懲戒性地往她腿上輕輕打了一巴掌。
“不學好。”周憐故意說這種話激起她內心的羞恥感。
但是沒用，池晚已經找到了樂趣了，她叼著煙得意地盯著周憐看。
伸手去勾他的下巴，有種渣男混跡情場多年的放蕩感。
她不禁感慨周憐這件白襯衫穿得太對了。
“過來，抱一會。”周憐語氣略微無奈，他伸著手臂，哄孩子一般。
池晚很樂意被他抱著，所以就沒有防備地撲了過去。
她感受到後背的手指摩挲過，挑開，暗扣解開的動靜微小，但是沒辦法忽視。
池晚一頓，周憐把她內衣解開了。
“你欺負人。”池晚飛快摟緊周憐的脖頸，生怕他壞心眼地把自己推開。
這樣就什麽都遮不住了。
周憐將手心覆蓋在她毫無阻隔的後背，安慰地拍了拍，揉了圈。
他在等，等池晚放棄她那小小的羞恥心。
感覺脖頸的力度小了些，周憐親了親她的側臉，掐了她手裏的第二根煙。
再次從煙盒裏抽出第三根。
做這些事的同時，池晚像個八爪魚一樣扒在他身上。
“這次是放嘴裏還是放手裏。”周憐“體貼”地問她。
池晚不用他問，主動用嘴叼過他指間夾著的煙。
抽了口，將煙霧吐在他臉上。
很顯然，周憐已經習慣了，而且非常縱容她這樣。
在池晚夾著煙的時候，他俯身搶先叼住了煙，松開了池晚。
池晚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麽可以摟著周憐脖頸很久都不會掉，因為有周憐的一股力氣托著她。
周憐突然不配合了，讓她失去重心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。
她看著周憐夾煙的動作，和自己的不太像，他好像沒有很多講究，食指和拇指粗劣地捏著，猛然吸了口，慵懶吐息著。
將池晚推到了沙發上，周憐又吸了口，接著半跪在她身邊。
俯身往一處吐氣。
“別這樣。”池晚大腦突然一片空白，她沒想到周憐會做這種事。
溫熱的吐息讓池晚下意識地合攏雙腿。
長指往地上彈了彈煙灰，他吸了最後一口後，掐了第三根煙。
然後俯身吻了上去。
“周憐。”池晚軟著聲音去喊他的名字。
“嗯，怎麽了？”周憐含糊地回應她。
“這味道一點也不好聞。”她皺了皺鼻頭，企圖移開話題來放松自己緊繃的神經。
“我嘗嘗。”他說。
兩人對話驢頭不對馬尾。
沙發和茶幾之間的距離容得下周憐半跪著的姿勢還是有些狹窄，他的後背撞到了玻璃杯，裏面的水果酒潑灑到了桌面，仔細還能聽見氣泡聲。
周憐很快將玻璃杯扶正，裏面的液體灑了一半，但還剩很多。
他喝了口酒，再次俯身去吻。
“好了，它現在是藍莓味。”他說。
池晚害羞地將臉埋進了柔軟的抱枕裏。
客廳彌漫著煙酒味，沙發和茶幾間也變得雜亂無章。
池晚被他餵著水果酒，甜膩清爽的口感很難讓人察覺到酒精的味道，有時候更像是水果汽水。
可終究是有酒精度數的。
周憐明明陪她一起喝的，而他現在面不改色，池晚的臉頰已經漸漸發燙，染了紅暈。
“別說你醉了。”周憐捏著她的小臉，盯著她，已經猜到了她接下來怎麽裝醉。
“嗚嗚嗚，你知道的，我（嗝）從小酒量（嗝）就不好，哪像你（嗝），到現在臉色都沒變（嗝），你根本就不會醉。”她沒醉是真的，但是果酒裏的氣上來了，喝多就容易打嗝。
一連串的，她壓抑不住，也不想壓。
周憐要被她可愛死了。
他看了眼客廳沒關的窗戶，在池晚對他拳打腳踢的反抗裏，毅然決然地把她抱進來臥室。
客廳這樣和她鬧，會讓她受涼的。
“歪，你到底有沒有（嗝）聽我說話？”池晚被他丟到了床上，頓時直起身子。
周憐開了盞床前燈，默不作聲地脫衣服。
“我當然會醉。”脫完了，他終於說。
往前走了幾步，池晚看清了。
他喝酒不上臉，但是冷白膚色的脖頸處會容易泛紅，沿著鎖骨甚至可以到耳後，就是不會紅臉。
這個秘密她很早也就該知道的。
可能是覺得周憐和自己一樣為凡人，池晚很滿意地點點頭。
但她不明白，一個真正醉酒的男人，是不會意識那樣清醒地做接下來發生的事情。
“你到底醉沒醉啊？”池晚看他敏捷的反應力，和手上熟練靈巧的動作。
“微醺。”周憐笑著回她，吻了吻池晚的嘴角。
池晚覺得大腦昏昏沈沈的，她開始思考微醺這個答案，確實有些上頭，她可能和周憐一樣微醺吧。
池晚莫名感覺有些燥熱，她這次都沒用被子去遮蓋身體。
而是就這麽躺在周憐的面前任他擺布。
池晚覺得或許很久以前，周憐也是有煙癮的，不然他現在怎麽又熟練地點了第四根煙？
他叼著煙沒一會，池晚就莫名吃起那煙的醋。
她仰著脖子索吻，想讓周憐親她。
周憐楞了下，連忙俯身去吻她，長指夾著煙，一個沒有註意，煙燙在了床單上。
燙出了個洞。
兩人看著那個小洞，都沒忍住笑了下。
周憐平時是有潔癖的，換作平時，煙灰落在床單上，他可能會嫌棄到把整個床套都換了。
但可能今晚真的是有些醉意，他不想在意這些。
和池晚擁吻著，抱著她。
一下又一下。
人總是會在醉意朦朧中流露真情實感，他長長嘆息著，黑眸溢著陰郁，又將煙叼在嘴邊，挺身直起，俯視地看著池晚。
池晚迷離地擡眸望著他，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麽。
煙灰彈在她白皙的皮膚，僅僅一秒，他恍然清醒地去擦拭。
用濕紙巾擦拭著，輕聲對她說：“對不起。”
可是這沒有什麽的，池晚能夠接受，之後反正都要洗澡。
但是周憐卻不忍心弄臟她。
他視她為珍寶。
弄臟的權利，只會在她的手上。
愈來愈激烈。
墻壁倒映著兩人的身影，池晚死死地抱著周憐，吻他卻又撕扯著他的白襯衫。
那件襯衣被她攥著褶皺，甚至要撕爛了，周憐都不脫。
他連一顆紐扣都沒有解開。
不平等的感覺讓池晚很沒安全感，她嗚咽向周憐控訴著。
“忍忍。”周憐沈悶喘息間，只有這兩個字能回答她。
他是有些醉了，聽她哭喊聲卻刺激他的神經更加興奮，明明平時在意她的感受，但現在只想讓她更加激烈。
一朵花究竟綻放成什麽樣子才算盛開。
周憐想知道，淡粉紅從他脖頸暴起的青筋一直蔓延在耳後，耳垂紅得都要滴血，偏是那張清冷的臉，依舊淡然。
情不自禁時，才會皺緊眉頭，咬著牙，悶不吭聲。
酒精催眠著神經，像是躺在溫柔的搖籃裏，晃啊晃。
疲憊折騰著兩人，池晚體力不支地已經抱著周憐，扒在他身上緊緊貼著像個八爪魚。
周憐耐心地挪開她的手臂，有些地方被她拉著，會影響他發力。
池晚也意識到這一點，故意不願意妥協。
周憐嘆了口氣，又點了根煙，“拿好。”
他們回到了剛才的游戲。
這次煙燃得漫長，池晚恍惚著盯著火光，煙灰掉落，一點點。
馬上就要燒到她的手指了。
周憐還沒有幫她拿掉的意思，她這個時候松手的話，煙頭就會掉落燙在周憐身上。
他怕疼的，池晚不想。
可她實在忍不住了。
手已經完全拿不穩了。
怎麽辦。
她大汗淋漓，無助地看向周憐，祈求他能放過自己。
可是沒想到，下一秒。
那只修長寬大的手捏著她的手腕，直直地撞上了他白襯衣的胸口。
燙在了他的胸口。
池晚睜大了眼睛，嚇壞了，她想掙脫，但是周憐力氣很大。
她掙脫不開。
白襯衣被燙出了洞，他冷白的皮膚上再次填了道傷痕。
燙痕。
煙燙出來的。
水泡凸起。
消下去的時候，就會留下燙痕。
就在他的心口。
是他拿著池晚的手，親自留下的。
“你太久不見我了。”
“總要給我留點念想。”
池晚張嘴想說話。
浪潮再一次蓋過了她。
【作者有話說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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